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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外一處稍能避雨的矮牆下,影五抱劍靠牆而立,面對言霽息憩的屋子,面無表情,時刻留意著裡面的動靜。

梅無香戴著一頂斗笠坐在牆上,也同樣留意著那間屋內。

兩名暗衛都害怕自己的主子會遭遇不測,畢竟攝政王和皇帝,本就是水火不兼容的關係。

時間漫長難捱,梅無香突然出聲:「那天在飛鶴樓里跟我交手的,是你嗎?」

影五一臉木訥的表情,看也不看他。

梅無香早就聽說過每一任皇帝在他們繼位時,會接任上一任皇帝留下來的死士,這些死士精挑細選,從很小就開始培養,將成為新皇掃清障礙最鋒利的一把刀。

雖早有耳聞,但梅無香並沒機會見到言霽手下的無影衛,無影衛就跟它的名字一樣,來去無影,永遠藏在暗處,也沒人知道無影衛有幾人,各有什麼本事,他們就是言霽的底牌,不會輕易泄露。

若不是梅無香靠著過人的洞察能力,再加上這個農家小院隱蔽的地方太少,他也無法輕易將影五逮住。

但就算逮住了,也只像逮住一個影子,無法窺見對方的樣貌。

梅無香試探了幾句,影五始終沒有任何反應,就在突然,他手中的長劍出鞘了一寸,緊接著,那間屋子的門被推開,顧弄潮從裡面走了出來,若有若無地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,隨後佇立在落雨連串的屋檐下吹冷風。

影五一直提著的心稍放了些,眨眼間再次隱匿於黑暗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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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早,女主人做到早飯來叫他們時,見那名彝鼎圭璋的年輕男子已穿好昨日來時那身衣服,衣服布料是她從未見過的精貴,暗紋像是用金線鉤織而成,行動時似有華彩流溢。

在短暫的愕然後,女主人頗為侷促道:「飯菜都已做好了,要不叫那位小娃娃起來吃點?」

「不用,他發燒了。」男人的聲音跟他人一樣清冷,不失禮節,卻擋不住的疏離感。

老叟正巧過來,聽見這話忙道:「那我這就去請村裡的大夫過來。」

「不必勞煩,等他醒了我就帶他回去。」

「發燒可不是小事,哪能耽擱。我們全村得了病都是那大夫治的,醫術了得,跑個來回不過一盞茶的功夫,很快。」

老叟說完就穿著雨蓑跑了出去,女主人招呼著顧弄潮吃點東西,顧弄潮剛坐下,就聽見屋內一陣響動,片刻後,言霽推開門出來,滿臉潮紅,眼巴巴地找女主人要水喝。

農夫家的粗布寬衣裹在言霽身上,嬌生慣養的皮膚被磨得發紅,且衣服還大了許多,鎖骨都露了大半出來。

顧弄潮不自覺地皺了下眉:「要現在回去嗎?」

「我頭暈,能等我會兒嗎?」言霽的聲音有氣無力,說完又回了屋裡,等顧弄潮端著熱粥進去時,他已經喝了水,再次昏昏沉沉地睡著了。

言霽的額頭冒了許多冷汗,額發濕漉漉地貼在鬢角,這一會兒,臉色已變得十分蒼白,嘴唇也幹得起皮。

自從小時候落過一次水,言霽每次受了冷,都會發高燒,但由於被照顧地細緻,言霽很少生過病。

看言霽如此模樣,怕是吃不進東西,顧弄潮給被角壓嚴實,將毛巾打濕了蓋在額頭降溫,弄完後,老叟就帶著大夫趕了回來。

顧弄潮並不放心鄉野間的人,去到外面吩咐梅無香弄輛馬車。

這裡離京有段距離,叫御醫的話,一來一回反而耽擱了治療,還是先將言霽送回宮再說。

梅無香還是第一次從王爺臉上看到浮躁一類的情緒,之前王爺在邊塞被追兵捉拿,胸口中箭,腿又被折,都沒見王爺皺一下眉。

卻屢屢因小皇帝的事,破了心防。

另一頭,大夫開了方子讓老叟去他家抓藥,但再等老叟拿藥回來,房間裡已沒了那兩位尊貴客人的身影,只余桌上放了錠足夠他家吃好幾年的銀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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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大雨過後,綿綿細雨依然不捨得輕易撤離,剛熱沒多久的氣溫又驟然轉寒。

馬車上,言霽裹著一件衣袍,在顛簸中他清醒了些,睜開一條眼縫,看到顧弄潮一貫散漫俊美的面容,聲音喑啞道:「皇叔,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。」

馬輪碾過積水的泥路,言霽卻沒有特別強烈的晃蕩感,身體在逐漸能感知外物後,才發現自己被顧弄潮擁在懷裡。

言霽閉了閉眼,沉甸甸的腦袋讓他覺得周遭世界都是虛構的。

顧弄潮的外袍蓋在言霽身上,用手背手心翻來覆去給他的額頭降溫,眸子垂斂,看向燒得面色紅彤彤的小皇帝:「渴了沒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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