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木槿忍不住好奇還想細問時,去找空房的龜公回來了,她只好咽下到嗓子眼的詢問,站到旁邊時,聽龜公對言霽歉意地說道:「現下房間都已經滿了,客官要不看看別的位置?」
言霽並不在意坐在哪,正在他要點頭時,旁邊插進來一句:「不知公子可否介意與奴拼桌?」
輕柔縹緲帶著絲絲媚意的聲音十分耳熟,言霽眯了眯眼,轉頭看過去,風靈衣一襲紅衫,搖著絹面紈扇朝他們走來,臉上笑意盈盈,他身後烏壓壓的人群,全在他一身紅衣下,化成了會動的背景板。
這個人,無論到哪都是最醒目的焦點。
龜公在風靈衣來的那一刻就退了下去,這一片好像都因風靈衣的到來而空了出來,周遭無數人偷偷瞅著這位紅衣美人,連帶著,也將言霽一起瞅。
看出言霽臉上的不自在,風靈衣恰時提議道:「進屋嗎?」
跟著風靈衣進了用竹簾隔開的廂房,那些若有若無的視線才終於徹底消失,風靈衣好似已經習慣了,淡然地給他們斟了杯茶,瑞鳳眼像狐狸似的彎了下:「陛下是來給清風贖身的麼?」
「清風那孩子,是個心志堅定的。」風靈衣目光悠然,「如今終於如願離開這座樓了。」
言霽並沒接茶,反而說道:「如果你也想離開這裡,求朕一聲,朕心情一好,說不定將你也一同贖了。」
「贖奴麼?」風靈衣撐著下頜一笑,「倒不是不行,若是陛下贖奴,奴自然願意跟著陛下離開,但就怕,顧王爺不會樂意。」
言霽以為風靈衣在暗指他是顧弄潮的人,臉色頓時沉了下去,嘴上不服輸道:「就算朕真的將你帶走,他又能把朕怎樣!」
本說得氣勢洶洶,但這句話一出口,卻反而讓勢頭弱了不少,就好像小孩子討要不到玩具無理取鬧一樣。
言霽說完也察覺了這詭異的一點,在風靈衣調侃的目光下,自覺閉了嘴。
木槿察言觀色,端起茶杯遞給言霽,出聲打破尷尬:「陛下,喝茶。」
言霽呡了下,心思百轉,映射說書人講的那個話本,自己就像是被顧弄潮藏著的男妾,還不受寵的那種,而面前的風靈衣則是正宮娘娘,如今他即將與顧弄潮「合離」,正宮娘娘大獲全勝,兩人終得長相廝守。
明明自己貴為皇帝,怎地就落到這個地步了。
越想越委屈,突覺臉頰滑過一道冰涼,伸手想擦,手腕緊緊被一隻皓白無暇的手握住,風靈衣臉上的笑意斂去,蹙眉問道:「陛下可是哪不舒服?」
言霽使力將手掙了回來,含著瀲灩水色的眸子瞪著他,這一瞪,反叫風靈衣噗嗤笑了聲,以致言霽鬧了個大紅臉,心裡越發憤憤。
就算風靈衣可能是他的小舅舅,也抵擋不住言霽這一刻想刀他的心。
風靈衣往後懶散地靠著坐塌,用一種引得皮膚冒疙瘩的溫柔語氣說道:「陛下是想找柔然那位巫師麼?」
言霽眸光一動:「巫師?」
又是一聲笑,風靈衣答:「就是你們所說的巫醫,那位巫醫,在柔然被叫做奉天巫師。」
看來風靈衣已經知道上次刺殺他的人是自己叫過去的了,言霽也沒打算藏著:「你要怎樣才肯將他的下落告知朕?」
「他一直藏身柔然,陛下就算知道他大概是什麼地方,也無法入境,你的人更無法將他從柔然的重重守衛下帶走。」風靈衣又給幾人斟了茶,袖中的香氣與茶香融合,讓人甘願沉溺在這溫柔鄉里。
得知此言,言霽難免失望,但就算有千難萬難,他也得試過才知道。
可風靈衣是柔然王室的人,會將這樣的機密告訴他嗎?
正在言霽尋思用什麼打動風靈衣時,風靈衣笑道:「陛下在尋巫師,奉天巫師正好也主動聯繫了您,這不正是緣分?」
言霽愕然:「他主動聯繫朕?」
「巫師想跟您做個交易,如果陛下願意,他會告訴陛下白華咒如何解。」
「什麼交易?」言霽頓時警惕起來,既然巫醫能主動聯繫他,定然是得到柔然國君的授意,這個交易恐怕不簡單。
風靈衣啟唇:「巫師言,若陛下與攝政王反目成仇,他可傾柔然之力助陛下坐穩大崇江山,相應的,大崇需割地三城作為報答,通路通水,貿易往來免扣稅賦十年。」
天命書里的故事主線來了。
書中自己就是得了柔然這支極為強大的助力,才「成功」扳倒了顧弄潮,原來是為了解開白華咒?
而現在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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