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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弄潮的目光落在那張青澀矜貴的臉上, 沒了跟群臣商議時的鋒芒, 他將自己的官服脫下來遞給正四處尋毛毯的德喜,道:「先給陛下搭著吧, 很快就結束了。」

群臣譁然, 攝政王竟將自己的衣服脫給陛下禦寒!

雖從上次清算賑銀開始, 這段時間眾人多多少少發現攝政王跟陛下的關係得到了緩和,但這未免也有些過了。

德喜不敢接,戰戰兢兢地躬著身道:「奴婢已吩咐了人回承明宮取,就不必......」

「公公想讓陛下守著寒等著?」顧弄潮神色冷厲。

德喜一哆嗦,到底是屈服了攝政王的威壓,接過那襲朱紅官袍,上了金階輕輕搭在陛下身上。

顧弄潮說很快就結束,這場早朝就真的在一刻鐘後收了尾。顧弄潮力排爭議,自六月納清後,徹底將人頭稅改為按戶徵收,原本應該持續到中午甚至下午的討論,在辰時就結束了。

原本現在打仗時期,降稅會大大影響兵力,更何況國庫還被蛀空一部分,而顧弄潮卻用一句話堵住了群臣的嘴:「正是因為往年的賑銀沒到位,最底層的建設沒做起,再壓榨百姓的血汗錢,只會引來大崇更深層的內部矛盾。」

柔然不光是為了康樂轉渡去的賑銀,在這個時候發動戰爭,還是為了激發大崇底層百姓的怨氣,若大崇內部自亂,外部的攻伐必將暢通無阻。

這句話點醒了只看到目前狀況而忽略大局的臣子,眾人面紅耳赤,不再爭辯,暗自愧疚差點誤入柔然的圈套。

只不過大崇面臨了新的問題。

錢不夠。

顧弄潮面色冰冷,錢不夠,就讓康樂將吞掉的,連本帶利吐出來。

言霽迷迷糊糊中有聽到他們商議的事,只不過提不起精神理會,連德喜將衣服披在自己身上也不想睜眼,最後大概是被懶惰給折服,又沒人來責備,便在那件衣服上殘存的清苦藥香包裹下,睡得更沉了些。

等被顧弄潮勾著腿彎抱起,才徹底意識到早朝已經結束了。

太平殿空無一人,言霽將頭靠在顧弄潮側肩上,睜眼看到顧弄潮流暢鋒利的下頜線,忍不住探出一截手指沿著那道弧度往下滑過,落在顧弄潮突起的喉結上。

手指尖相抵的喉結滾動了下。

「不困了?」顧弄潮低眸看他。

言霽搖搖頭,繼續靠在顧弄潮肩上,跟在後面低頭垂目假裝瞎子的德喜,聽到這話沒忍住出聲打破隱形人設:「陛下最近夜裡常常失眠,白日又嗜睡,傳了太醫好幾次了,也就江太醫開的薰香有點作用。」

「為何失眠,陛下可是有哪不舒服?」顧弄潮腳步停了下,抱著言霽的手臂錮緊了些。

「胸口悶。」言霽神態懨懨的。

待回到承明宮,來往的內侍對攝政王抱著陛下回來的場面已經見怪不怪,秉承不多看不過問的宮廷生存原則,默默低著頭做自己的事。

被放到榻上,顧弄潮拉過毛毯蓋住言霽,讓德喜再去傳太醫來,並指定讓江逢舟過來。

江逢舟是太醫署治心胸這塊的熟手,許多老太醫也未必比得上他,這些日子基本都是江逢舟在負責言霽的身體,也因此在太醫署的地位水漲船高,從一介醫師成了五品御醫,也有了開處方制新藥上的發言權。

正在顧弄潮幫言霽揉按胸口時,江逢舟被德喜領著進了暖閣,看到這一幕在門口愣了下。

德喜喚了聲:「江太醫,陛下正等著呢。」

江逢舟回神進到裡面,慣常跪地行禮,直到頭頂傳來少年的聲音,讓他起身,才復又抬頭。

攝政王並沒避嫌的意思,神色淡淡只專注於言霽,又或者只是不屑於在一個御醫面前收斂。

「陛下用過香後可舒服些了?」

「尚可。」言霽一如既往不肯多說什麼,在江逢舟看來頗有些諱疾忌醫之感,按例探了平安脈,因言霽不說病況,只能從目前已知的情況開藥。

實則,江逢舟覺得開藥並未見有用。

提著藥箱離開時,行至繡闥,被一道冷沉的聲音叫住。江逢舟停下來朝顧弄潮躬身行禮,聽這位權傾中外的攝政王道:「跟本王具體說說陛下的情況。」

江逢舟一時半會也不知怎麼說清,只覺玄之又玄。

「陛下確實明顯感覺到心悸之症,可又無任何外因導致,臣翻看病冊,思索可是上次生心病後留下的隱疾,但時間又間隔太久,不合要求。」

他也在尋找原因,只隱隱有種感覺,有點像後遺症。

就比如曾受過很大的衝擊,導致一些場景重現或者想到與之關聯的事,就容易出現這種狀況。

只是又有一點說不通,從陛下出生到如今的病冊,並沒這類似情況,江逢舟想著是不是在宮外造成。

想到攝政王應該更清楚陛下過去在宮外的狀況,便問了句:「王爺,過去陛下心臟的位置可有受到過外部創擊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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