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?可……可是我……」
呆呆地不明白他怎麼就要和天女長長久久地在一處了,桓昭中途試著打斷數次,得到的卻只有僕俾們一個「剛進門就開始恃寵而驕」的冷眼。
呸!狗眼看人低!
餘光掃到下人們的表情,桓昭沒忍幾步路就不幸破功,天女……不,鄒督領戲弄他也就算了,旁人卻在居高臨下地指點什麼?
瞄了瞄鄒黎的臉色,桓昭琢磨著對方似乎是說開誤會之後要補償他方才受的委屈。
既是要補償他,哼,鞋尖碾了碾青磚地,小公子就像聘進宅子的狸奴伸出了爪子:「我要穿大紅色繡金線牡丹的衣裳。」
還要徹夜燃燒的喜燭,得意洋洋地白了下人一眼,桓昭挨個數著大婚時要有的布置。他要繡著福蝠花紋的袖口,寶光熠熠的對瓶,和灑著桂圓百果的錦褥!
握在手裡的金秤桿也不能少!
眼看鄒黎沒有打斷他的意思,又把原本可有可無的鴛鴦玉佩也做了要求,桓昭愈發神氣得理直氣壯。
有了這些東西,小公子大致滿意,他就不計較天女方才又捏臉又讓他念艷曲的事了!
真當自己是矜貴人物了,鄒黎尚未有所表示,守在門口的仆俾便低下頭嘲諷一笑。
「你笑什麼?」在鏡子裡看到下人的小動作,桓昭不禁豎起眉毛:「誰教你的規矩,誰許你——」
桓昭後半句話還沒出口,他的身形就忽然晃了晃。像是水中被游魚攪散的倒影,鄒黎訝異的眼神中,桓昭一寸一寸地憑空消失。
。
「小公子!」
桓昭剛在榻上動了動,洗硯便撲過來喜極而泣:「小公子可算是醒了,方才若水道長特特來算了一卦,給了一串子聽不懂的解語不說,奕王殿下和世女也面色凝重,奴俾可是要被您嚇死了!」
慢慢睜開眼睛,桓昭剛要說話,屋裡的香灰味便嗆得他咳了一連串的咳嗽。
「我是在上善觀里嗎?」額頭冰涼涼的,桓昭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啞得厲害:「道長也來了……洗硯,這一覺我睡了多久?」
瞧著桓昭的精神頭還算不錯,取來爐上溫著的冰糖水,洗硯把心落回肚子裡:「小公子真是睡糊塗了,一覺過了八個時辰,竟然連含月苑也不認識了。道長一直沒有走,正和世女在前廳說話。」
「小公子到底夢到些什麼神仙天女,」洗硯扶起桓昭給他順氣,「不聲不響昏了大半日過去,難不成還和話本子裡一樣,真被仙兵抬到天上結親?」
「去,誰教的你成日嘴上沒個把門。」裝模做樣斥了洗硯一句,回味著天女方才叫他昭昭的親昵,桓昭面上卻沒真的動起怒意。
他得再去求求道長,垂下眼,桓昭那點埋怨早就煙消雲散。
見一次怎麼夠呢,雖說天女不像看著那樣凜然不可親近,仔細論起來還有點孟浪,但是,分明是他先撞到天女身上的,若是天女不提醒,恐怕把滿本戲文都演完了,他也注意不到自己竟然跪坐在對方腰間。
原來和女子親近起來是這種感覺,被鄒黎掐過的地方仿佛還帶著熱意,桓昭悄悄摸上側臉。
更別提解開誤會之後,天女還說要他是府里的頭一個,她同自己長長久久地待在一處。
臉色紅紅,鄒黎捏過的地方仿佛帶著細小的電流,想著天女的動作,小公子回味似的咬了咬唇珠。
歪在屋中躲閒,燙一壺香茗,桓昭悠哉悠哉地看著話本。
母王一向不喜他看這些纏纏綿綿的東西,但桓昭前幾日剛「昏」過一次,念在他正在養病,洗硯從外頭帶回來的小玩意兒,奕王便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了進來。
何況國事繁忙,桓昭篤定,母王此時肯定沒多餘的心力管他。
【萬籟俱寂,玉盤高懸。月光把庭前照得白亮一片,房內暖香卻是撲鼻而來,直熏得新婚二人面如熟桃。】
開篇倒是不錯,別過話本四下瞧瞧,確定周遭只有自己,桓小公子故作姿態地挺直了身子。
【「姐姐。」
眼神在睫毛下輕輕晃動,揪了揪妻主的袖角,明夫郎邀功似的說道:「我會做『鴛鴦比翼糖醋排』,很快的,這邊煮上飯,另一邊炒糖汁——」
紅亮的醬汁均勻地裹在大小適中的排骨上,一口咬下去不干不柴香嫩多汁,醋香氣很有存在感又不至於搶了味道,甜味炒得排骨表面金亮亮的卻不會吃兩口就膩。
若是想要賣相好看些,就放在那邊的白胎細瓷並蒂荷花盤上,小廚房裡還備著蔥葉和白芝麻,細細弄一點撒到排骨堆上面也就是了。】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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