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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題是,敵人是誰?

「不見了」又是指什麼——墜入了亞空間嗎?

「我把他殺了。我不確定那是不是維克多。」

這句話傳遞出一種不祥的意味:「不見了」的人,會變成敵人嗎?

洛書又想起白牙島上嘶吼的怪物——像齊姆這樣的人,如果「硬化程度」達到某一個臨界點,以至於失去了人類的理智,是不是就會變成純粹的怪物?

他們與之戰鬥的,就是已經變成怪物的昔日同伴嗎?

「伏特加喝完了,新貨什麼時候能到?」

「這麼快?你的『硬化』又加速了?」

這兩句話寫在同一張紙條上,顯然是對話,但洛書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「伏特加」和「硬化」有什麼關係:難道這些人靠喝烈酒來減緩「硬化」?

對植物來說,酒精確實是劇毒……

洛書無語了一下,繼續往後翻:

「我覺得我又遇見了維克多。」

等等,這人還沒死?或者是重名?

「巴沙,我想我撐不到下一個春天了。對不起,但每一個春天,我還會回來的。」

這句奇怪的話讓洛書費解了好一會兒,直到她想起,青銅神樹之所以被稱為「不死樹」,是因為傳言樹神的眷屬不會死亡,在每一個春天,都會隨著萬物生長而重新復甦。

而混沌也有不死樹的權柄,切爾諾茲克事故,又恰恰發生在春天。

大膽推測一下:

參與事故搶險工作之後,齊姆·伊里奇·貝利亞先是得了嚴重的輻射病,原本應該宣告死亡,卻又因為混沌的污染而「起死回生」。

奇蹟是有代價的,他的身上出現了詭譎的異變,無法正常在社會生活。

但好在他不是一個人,許多發生了同樣異變的戰友一起躲藏在切爾諾茲克地區,過著不能見光的生活,也就是黎鳴霄提到的,占據切爾諾茲克無人區的「武裝分子」。

時光無情流逝,蘇維埃解體,新的政權不可能接納他們,他們於是變成了最後的蘇維埃人。

隨著身體異變程度的積累,屬於人類的部分逐漸消失,戰友一個個變成不認識的怪物,而尚且保留了人類理智的那些就負擔起了擊殺怪物的使命。

但變成怪物的人不會死亡,每一個春天,他們都會重新回來——可想而知,隨著怪物越來越多,戰鬥就越來越艱難,直到所有人都變成怪物。

蘇維埃最後的遺民,在最後屬於他們祖國的土地上,進行著永遠不會勝利的戰鬥。

第127章 死馬當活馬醫

洛書看完了巧克力盒子裡滿滿當當的紙條,又唏噓地放了回去。

從數十年來的隻言片語裡面,可以推斷出很多東西:

最初所有人都生活在普布利亞市,但隨著墜入亞空間的深度增加,切爾諾茲克核心區已經不能進入了。大家漸漸退到邊緣,直到現在,大部隊已經撤退到30公里外的斯拉夫蒂奇,只有一些最硬核的成員還在普布利亞市堅守。

斯拉夫蒂奇是蘇維埃尚未解體的時候,為切爾諾茲克的疏散市民修建的城市,發動了加盟共和國援建,南邊的住宅樓叫基輔樓(由基輔援建),商場叫明斯克(由明斯克市援建),堪稱「眾籌建造」,也是帝國最後的遺作。

洛書倒是很想看看這座眾籌城市,但現在還是白天,齊姆·伊里奇這副會嚇哭小孩的尊容,似乎不宜出門。

肚子有點餓,洛書在廚房轉了一圈,除了那顆被供奉的土豆,只找到一罐番茄醬,頓時很服氣:這位大爺該不會是把唯一的口糧獻祭了吧?

洛書打開番茄醬,把那顆土豆切了,煮了一鍋土豆番茄濃湯,嘗了一口,覺得味道還行。

只是坐在光線昏暗的地下室,滿屋子落灰的古董,玄關的神龕里供奉著邪神,背後的牆壁上是逝去的祖國……

這氣氛,絕了,簡直能幻聽到憂鬱、神聖、悲壯的背景音樂,比如《牢不可破的聯盟》。

洛書煮了湯,就準備走了——這老哥實在太慘,喝湯的快樂,還是留給他吧。

臨走前,她決定做一個實驗,反正死馬當活馬醫,總不會比「撐不到下一個春天」更壞。

洛書抽了幾張草紙,找到一支用禿了的墨水筆,勉勉強強在上面畫了一個符文:中間是「蛇」「鳥」「樹」,三個角本來應該依次畫下巴虺、玄鳥和不死樹的神名,但洛書全部替換成自己,也就是大家用了都說好的「加億點力量和體質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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