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大殿都安靜異常, 只有細微的碗筷碰撞聲,衣物摩擦聲,以及微不可察的咀嚼聲。
今天並不晴朗,雲層很厚,寒風不斷, 像是隨時都會落下雪來一樣。
清休瀾吃完之後隨手收拾了一下,然後推開門,直奔隔壁的和生閣。
出乎意料的, 應聽聲並不在和生閣內。
清休瀾推開大殿正門時,正好撞上了正要去找她的許寄忱。
「寄忱?這是要上哪兒去。」清休瀾扶住了門,停下腳步,問道:「看見聽聲沒有?」
許寄忱大概是剛收完行李就被沈靈要求換上了厚實的衣物,整個人裹得跟個粽子似的,頭埋在圍巾內,含糊說道:「他沒來,我正要找您。」
「找我?怎麼,和生閣也要改名?」清休瀾一時之間沒想到許寄忱找他的理由,隨口猜測道。
許寄忱想到那些頗為離譜的殿名,嘴角抽了一下,艱難回答道:「前輩什麼時候出發去人間?師尊請您帶我一起同行。」
清休瀾「喲」了一聲,挑眉說道:「當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,寄忱也有主動想出門的時候,當真省心啊。」
許寄忱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,說道:「師尊在我房間設了陣,若我今日之內不離開天機宗,就要炸了我宮殿內那一牆書籍。」
清休瀾:「……」
我本以為你是自願的,結果是武力強迫自願啊?
「……我收回我前面說的那句話。」清休瀾沉默兩息,說道,然後伸出手攬著他的肩,帶著他一起往和生閣外走去。
「你用過早膳了嗎?」清休瀾隨口問他。
許寄忱點了點頭,說:「吃過了。」
說完他好像又想到什麼一般,補充了一句:「今日天機宗上下的早膳似乎就是由聽聲負責的,估計此刻還在忙著呢。」
「他負責全宗的早膳?為什麼。」清休瀾有些意外,疑惑問道。
許寄忱看看清休瀾,欲言又止,最終還是搖了搖頭,說道:「……不知道,可能是心血來潮?」
「呀,你們醒得好早,已經收拾完行李了?」
兩人談話間,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聲少女的呼喊,一同抬頭望去,就看到了倒掛在一棵樹上看他們的涼傾。
「?」清休瀾上下打量了一番倒掛著的涼傾,不解問道:「……你在鍛鍊還是?」
「閒著沒事。」涼傾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,畢竟在海里她就經常這樣做,「扶盈已經收好了行李,正等你們呢。」
「我想想啊,現在就差聽聲和孟玄了。」涼傾掰著手指數了數,然後偏頭說道:「聽聲估計還有一會兒,我看他忙了一早上。至於孟玄……那個事兒精估計得折騰好一會兒,我得去催催他。你們呢?要幹嘛去?」
「去找聽聲。」清休瀾淡淡答道。
涼傾似乎毫不意外地點了點頭,然後朝著許寄忱一頷首,問他:「那你呢?」
「我沒什麼事。」許寄忱艱難地把厚重的衣領往下拉了拉,說道。
「那你不如陪我一起去吧。」涼傾動作靈敏地一翻身,一個閃身落在了地上,然後拍了拍許寄忱的肩膀,朝他一眨眼:「當著小輩的面,我可不信孟玄還能沒臉沒皮地收他那些雞零狗碎的無用玩意兒。」
除了修煉和讀書之外,做其他任何事情對於許寄忱而言都是一樣的。於是,他無可無不可地點了下頭,然後給清休瀾行了一禮,跟著涼傾往另一個方向走去。
在走出一段距離之後,涼傾回頭看了一眼,確定清休瀾已經不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後,才對身旁的許寄忱招了招手,示意他湊過來,然後低聲問他:「聽聲休瀾他們沒事吧?」
許寄忱搖了搖頭,說道:「……應該沒事。」
涼傾托著下巴想了想,像是覺得十分有道理一樣點了點頭,說道:「也對,十多年的情誼呢,哪能說舍就舍?」
「真要舍了,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,硬生生將那些粘連的血肉撕下來,道一聲刻骨銘心都算淺的了。」
「什麼刻骨銘心?」
剛走進孟玄的棠樂閣,就看見孟玄躺在避風的八角亭躺椅上,懶懶問道,身旁還放著一個用以取暖的暖爐,小几上擺著冒著熱氣的熱茶和點心,一副安然享受的樣子。
「孟!玄!」涼傾一擼袖子,怒氣沖沖地朝著孟玄走去。
「誒、誒!有話好說,不要動手動腳。」孟玄察覺到一股殺意,立刻閃身從躺椅上移到了旁邊,下一秒,孟玄躺的那張躺椅就被劈成了兩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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